陈明轩,杨秀红,郝朝娜,韩美玲,李丽,杜涛,吴琳琳,王爱英
(滨州医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3)
建设健康中国是实现国家实力全面提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基础。全方位全周期维护群众健康、健康服务业快速发展、健康领域科技进步,无一不在催生医学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为此,党和国家不断提高卫生人才培养要求,《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1]《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2]《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3]等文件,2020年9月习近平在教育文化卫生体育领域专家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2022年6月教育部组织召开的医学教育专家座谈会等文件会议讲话中,都明确要求要加强以医学职业道德、职业态度、职业价值观为基本内容的职业素质教育,激发学生创新思维,加强学生交流沟通能力的培养,提升学生团队合作能力,加强学生职业能力培养,提升学生促进健康和解决临床实际问题的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信息管理能力以及终身学习能力;要求健全以职业需求为导向的人才培养体系,设置交叉学科,促进医工、医理、医文学科交叉融合[3]。因此,当前医疗卫生事业的高质量发展,需要加强医学生职业素养培养。
为此,本项目组检索了国内外医学生职业素养、职业精神等相关文献,发现国内外学者针对医学生职业素养、职业精神、岗位胜任力等开展了诸多研究,但这些研究多倾向于思辨研究和经验研究,再就是针对某一项素养的评价指标体系和实证研究开展的较多[4],系统的医学生职业素养实证研究开展的较少,特别是针对国内五年本科医学生的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研发较少,目前,相对较为完善的有李雅妮等学者构建的医学生职业素养评价指标体系[5],但是随着国家关于加快推进新医科建设要求的提出,对于医学生在创新素养、信息能力等方面提出了新要求,该指标体系却没有涉及到上述内容。
因此,新时代新医科新背景下,要培养符合国家发展需求的卓越医学人才,应构建最新的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来衡量、督导医学教育的成效。所以,本项目组就在上述背景下,开展了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构建研究。
1.1 专家遴选
本研究选取的研究对象由三甲医院的临床专家、人力资源管理专家和高等医学院校的医学教育专家、医学生管理专家构成。专家遴选标准为:(1)本科及以上;(2)从事临床医疗、高等医学教育、医疗卫生机构人力资源管理、学生管理工作10年及以上;(3)具备高级职称,或中级职称且担任科室副主任以上职务,或担任副处级以上职务;(4)自愿参与本研究。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分析法
本研究以“医学生”“职业素养”“职业精神”“素养”“指标”等为关键词,全面检索了国内外数据库,共检索到相关文献2488篇。项目组成员在对上述文献梳理分析的基础上,将涉及到的指标做了整合归纳,主要包括医学专业能力、医学人文素养、基本职业精神[6]、职业行为习惯、身心素质[5]、思想素质[7]等,为之后开展专家访谈、问卷调查奠定基础。
1.2.2 结构性访谈法
在全国三甲医院、高等医学院校中,随机抽取具有中级以上职称、从事医疗卫生工作或高等医学教育工作10年及以上的人力资源管理人员、一线医师、教师、辅导员等共计63人,进行结构性访谈。访谈问题为:根据您对年轻医生、医学生在工作学习中表现出来的素质能力的观察,对照国家和时代的发展需要,您认为在校的医学生应具备哪些核心职业素养。将访谈人员给予的回复进行梳理汇总,出现频率较高的素养有:身心、信息、沟通、科学、人文、技能、知识。结合前期文献梳理情况,再次进行整合提炼,初步建立了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包括一级指标6项、二级指标16项、观测点77个。
在此基础上起草《关于构建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的专家征集意见函》,并设计了第一轮专家咨询问卷,内容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为专家基本情况,包括性别、年龄、职称、职务、从业领域、从业年限、受教育程度等;第二部分为初步建立的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该部分对一级和二级指标、观测点进行咨询,对每一项的重要性、可行性、专家对该项的熟悉程度和修改意见四个方面进行咨询。
1.2.3 德尔菲专家咨询法
在国内三甲医院和医学院校选取咨询专家17名,先后发放问卷,进行两轮调查咨询。每轮咨询结束,对专家的反馈结果进行数据分析及指标筛选,指标的筛检条件为:若某一条目有超过三分之一以上的专家认为不必要设置,则删减该指标;若未超过三分之一专家认为不必要设置,但该条目的均值低于3.5,或变异系数高于0.3,则对该指标进一步讨论,对于确定不需考察的指标或重复指标进行删减。若有专家认为需要增加相应条目,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确定条目设置的必要性,对确有必要设置的指标,则在下一轮专家咨询中纳入。对修改后的指标,再次进行专家咨询,直至专家意见趋向一致,即停止函询。最终确定一级指标7项、二级指标18项、观测点73个。
1.2.4 专家评定赋分法
一级指标的权重赋分均采用专家评定赋分法,即将专家赋予每项一级指标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判断得分之和除以该指标归属的所有指标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判断得分之和,再乘以100,该结果为该指标的权重。
二级指标的权重赋分计算方法为:每项二级指标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判断得分之和除以该项指标所归属的一级指标下的所有二级指标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判断得分之和,再乘以该项指标所归属的一级指标的权重得分,该结果即为该项二级指标的权重得分。
观测点的权重赋分计算方法为:每项观测点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判断得分之和除以该项指标所归属的二级指标下的所有观测点的重要性判断得分与可行性重要判断得分之和,再乘以该项指标所归属的二级指标权重得分,该结果即为该项观测点的权重得分。
1.3 统计方法
运用Excel软件,将专家函询的结果录入数据库,使用SPSS26.0对专家的积极系数、权威系数(熟悉程度)、协调系数(变异系数和Kendall协调系数)进行统计分析。
2.1 专家基本信息
本研究在函询问卷调查阶段,共纳入专家17名。通过专家基本信息统计,男性专家11人,占了64.71%;女性专家6人,占了35.29%。32～37岁的专家3人,占了17.65%;38～49岁的专家11人,占了64.70%;50～56岁的专家3人,占了17.65%;医学教师、医学生管理人员、人力资源管理人员各4人,各占23.53%;临床医疗人员5人,占29.41%。
2.2 专家积极系数
本研究中,第一轮发放专家咨询问卷17份,回收17份,回收率为100%,专家积极系数为100%;其中1份问卷存在漏答现象,视为无效问卷,合格率为94.12%。第二轮发放专家咨询问卷13分,回收13份,回收率为100%,专家积极系数为100%;收回的问卷均为有效问卷,合格率为100%。
2.3 专家协调程度
专家的协调程度用肯德尔系数(W)和变异系数(CV)进行描述,变异系数越小,专家意见越统一,Kendall系数越大,专家意见越统一[8]。经过2轮专家咨询,肯德尔系数与变异系数见表1。
表1 一级指标分析结果
2.4 指标筛选与修改
根据采用的德尔菲专家咨询法的要求,本研究中,第一轮调查后,专家提出要增加1个一级指标“身心素养”,增加2个二级指标“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减少二级指标“利他精神”中的3个、“团队合作行为”中的1个、“科研创新意识”中的2个、“科研创新技能”中的2个、“医学信息技能”中的4个等共计12个观测点,另外,增加“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中各4个观测点;第二轮调查后,无新增、删减和修改。最终确定一级指标7项、二级指标18项、观测点73个。
2.5 调查结果
2.5.1 一级指标
第二轮函询统计分析结果中,7个一级指标的肯德尔检验的显著性P值均小于0.05,说明专家对这5个指标的评分存在显著的一致性;由重要性判断、可行性判断、熟悉程度的肯德尔系数可以看出,专家对这7个指标的评分的一致性很好,均可保留。详见表1、表2。
表2 一级指标一致性分析结果
2.5.2 二级指标和观测点
根据专家对二级指标和观测点的评分和一致性分析结果得出,所有指标的肯德尔检验的显著性P值均小于0.05,认为专家对18个二级指标和73个观测点的评分存在显著的一致性;由重要性判断、可行性判断、熟悉程度的肯德尔系数可以看出,专家对18个二级指标和73个观测点的评分的一致性很好,均可保留。
2.6 指标权重赋分
按照研究方法中介绍的专家评定赋分法,计算各级指标和观测点的权重得分,结果见表3。
加强医学生职业素养培养是提高医疗服务水平的基础性工程,是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保障。从医疗服务角度讲,加强医学生职业素养培育是维护人类生命与健康、提高医疗服务质量、改善医患关系、减少医疗事故的重要人才保障;从学生个人成长的角度讲,基础专业知识学习、临床见习实习病例撰写、病人隐私处理、病情如何告知、基因检测伦理要求、临终关怀、团队合作等都需要加强职业素养的提升。根据文献梳理、结构性访谈、德尔菲专家咨询等方法,最终确定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包含7个维度:医学职业信念、医学知识与技能、医患沟通素养、团队合作精神、科研创新素养、医学信息素养、身心素养[9]。这7个维度涵盖了新时代新医科背景下医学生“最关键、最必要”的素养,当然,核心素养是能够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其内涵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丰富和变化的。
在整个医学生核心素养指标体系中,医学知识与技能指标体系的重要性判断分值最高,为满分5分,其次是医学职业信念指标体系的重要性判断分值为4.77分,位于第二位。医学知识与技能指标位于重要性的第一位,既说明这是行医的基础之基础,也说明医学知识与技能的快速发展;其次医学职业信念是连贯基础知识和技能及后续5个指标体系的中间桥梁,是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中需要着重培育的方面[10],它包括医学职业态度、医学职业意识、医学职业作风、利他精神。医学职业态度是医学生对医生这一职业的评价和情感认知[11],良好的医学职业态度会促使医学生在职业意识上将医学事业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12]、热爱医学事业并立志为之奋斗,在现实中将促使医学生树立科学的医学职业发展目标并能做好医学职业生涯规划和学业安排、保质保量按时完成学校、学院、班级等组织安排的各项任务、明晰自己未来承担的责任、掌握医疗卫生行业规章制度和纪律准则、将医生应具备的临终关怀意识和能力内化为自己现在和未来努力的方向、树立“实事求是,认真严谨”的作风和“精益求精、追求卓越、诚实守信、为他人保守秘密”的职业安全知识和防护意识,最终在内心深化“坚持患者利益高于一切、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健康服务”的宗旨意识[13]。
医患沟通素养、团队合作精神、科研创新素养、医学信息素养、身心素养[14]是医学生“最关键、最必要”核心职业素养中的基石[15],是医学生核心素养中的基础素养,传统的“语言能力”“数学素养”“学会学习”“问题解决能力”[16]等指标与现代的“沟通与交流”[17]“团队合作”“国际视野”“信息素养”“创新与创造力”“社会参与与贡献”“自我规划与管理”等指标是各国普遍重视和强调的[18]。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基础的内涵绝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和应着时代的要求,应答着世界的挑战[19]。尤其是创新素养,信息、媒介与技术素养,人际关系、跨文化和社会的素养等,都应成为基础,都应是核心素养中的有机内容[19],是医学生素养“与时俱进”的部分,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如:关注最新的医学进展、具有自主学习习惯和终身学习意识、熟悉各类文献数据库、学术搜索引擎、专业网站等。探索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建构,对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提升兼具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在理论上,可作为新时代医学院校开展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教育的参考;在实践上,有助于支持医学院校综合素养教育教学改革,同时也有利于满足新时代医学生提升自身综合素质发展的需要。
3.1 专家可靠性分析
第一方面,本研究严格按照制定的遴选标准选取的专家,分别在临床医疗、高等医学教育、医疗卫生机构人力资源管理、学生管理等领域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管理经验,对医学生的培养要求较为熟悉,从医者、教育者、管理者等角度全面考虑医学生应具有的核心职业素养,避免了认知差异带来的偏差;第二方面,通过分析,两轮问询中,专家的积极系数均为100%,说明专家对于参与此研究的积极性较高,避免了因排斥或应付此项工作带来的偏差;第三方面,在两轮调查研究中,所有指标、观测点的肯德尔检验的显著性P值均小于0.05,这就说明专家对所有指标的评分存在显著的一致性;另外,由重要性判断、可行性判断、熟悉程度的肯德尔系数可以看出,专家对所有指标和观测点的评分的一致性很好。
3.2 指标体系科学性分析
3.2.1 契合国家发展需求目标
本研究通过科学的研究设计、适合的研究方法、严谨的执行研究计划,构建了培养适应时代发展、国家社会需求、人民健康需要的新医科背景下新时代卓越医学人才应具有的核心职业素养的指标体系[20],将“医学职业信念、医患沟通素养[21]、团队合作素养、科研创新素养、医学信息素养”纳入其之中,并合理设置观测点,以期为建立新时代医学人才评价机制、高等医学教育质量评估,特别是为加强医学生职业素养培养,提供新的参考,这将为国家未来医疗卫生事业高质量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3.2.2 拓新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内涵
二十大报告指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要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22]。2022年6月,教育部组织召开的医学教育专家座谈会上,教育部部长怀进鹏指出: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对医学教育提出新的时代命题,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给医学教育带来新的外部挑战,要把医学教育摆在关系教育与人民健康优先发展的重要地位,加快建设世界医学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因此加强医学生科研创新素养的培养势在必行。为此,本指标体系新增“科研创新素养”“医学信息素养”。另外,从历史发展趋势来看,社会分工越来越细,领域与领域之间、单位与单位之间、人与人之间必须加强合作[23],方能实现既定目标,因此,本指标体系新增“团队合作素养”。
3.3 指标体系的适用性和局限性
本研究运用文献分析法和结构性访谈法,初步构建了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通过德尔菲法形成最终的新医科背景下医学生核心职业素养指标体系[24]。该指标体系符合新时代医学人才培养要求,但就其实际适用性、有效性如何,项目组人员仍会进一步通过开展实证研究进行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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