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伟
（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党的二十大报告号召全党全社会，要“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1］65。审视当下，红色血脉业已成为中国社会的热点词汇，整个社会赓续红色血脉蔚然成风，各界纷纷响应党的号召，付诸了一定的赓续实践。对此，学术界也逐渐意识到红色血脉的重大研究意义，并产出一批研究成果。毫无疑义，这些努力将为新时代红色血脉赓续工程的建设与发展提供基础的学理支撑和实践指导。众所周知，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而言，红色血脉具有极端重要的现实意义。这启示我们：关于红色血脉的理论探赜和实证研究不仅不能止步，还有必要将其置于新时代背景下进行理解和把握。坚持理论和实践结合，历史和当下贯通，充分探讨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伟大征程中赓续红色血脉何以必要、何以可能、何以实现，应该成为社会各界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高度关注的重要命题。因而，将抽象的红色血脉具象化，真正将红色血脉这一崭新并极端重要的概念讲清道明，便显得格外有意义了。
从词义上看，红色血脉显然是一个复合词组，由色彩学视域中的红色和生物学意义上的血脉所共同构成。这意味着：勘定红色血脉的丰富内涵，有必要去探索红色血脉的词源，并结合中国革命实践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加以分析。换言之，就是要借助“分析—综合—分析”的逻辑程式展开勘定。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分析”和“综合”并非简单的、机械的分与合。相反，应该以系统的、联系的观点展开论述。
（一）红色比喻：革命的决心
当人眼获取外界信息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事物的形状和色彩，不同环境中的色彩往往代表着不同的约定俗成的象征意义。在漫长的人类发展史中，色彩始终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超乎色彩本义之上的特殊意味。众所周知，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尚红情结的民族，中华儿女向来偏爱红色。关于这一点，在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历史中得到了充分体现。其一，体现在原始社会时期人类的自然崇拜之中，我们的祖先崇拜太阳、血液、火焰等红色事物便是最好的例证。其二，体现在中国古代典籍之中，如《尚书·虞书》所述：“帝曰：……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2］“赤”赫然位列“五采”之中。又如《论语·阳货篇》所云“恶紫之夺朱也”［3］，讲的便是孔子对于紫色取代红色成为正色现象的深恶痛绝。其三，体现在中国古代国家意识与民族审美之中，故宫、孔庙、皇陵等红色古建筑，关羽、孟良、常遇春等红脸戏角，也都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尚红情结。
近代以来，红色在中华大地上愈加大放异彩，这始于马克思主义的传入和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以及由此所带来的由小至大的正向影响力。从马克思“红色恐怖博士”的称谓到《共产国际歌》中所唱的“共产国际呼唤，所有钢铁盟军，集合到苏维埃，红色的旗帜去”，从李大钊“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4］到中国工农红军正式创立，都已经表明，在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中国革命实践发生经常的、普遍的联系之后，红色的内涵与象征意义就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主要体现在红色历史性地成为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的鲜亮底色，尤其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对中国革命必将取得最终胜利的坚毅决心。中国共产党人不惧流血牺牲，始终将“以革命的武装打倒反革命的武装”作为革命指导方略，严格贯彻“党指挥枪”“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等革命思路，以积极的历史自觉担当起了时代和人民赋予的光荣使命。在带领中国人民开展正义革命实践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开展了广泛的以普及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极大地巩固了“红色革命”的群众基础，拓展了“红色革命”的影响范围，并使得红色逐渐成为了中国人民的信仰色，最终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不难理解，这时的红色已经具有了无产阶级革命、流血牺牲、正义、忠诚、觉悟、无畏、光明等特殊意蕴。
（二）血脉借喻：革命的传承
《辞海》对血脉有如下两种基本释义：其一，为“血液流通运行的脉道”［5］5385。对于人而言，血脉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个客观存在。在这一点上，红色血脉之于中国共产党的意义同血脉之于个人的意义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因之，中国共产党人矢志不渝赓续红色血脉，中国共产党就能带领中国人民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反之，中国共产党就会停滞不前甚至遭遇重大挫折。其二，犹血统［5］5385。这里的血脉彰显的是“家与族、嫡与旁、亲与疏”的现实意义，“龙血凤髓”“一脉相承”“血脉相通”等成语讲的便是这个意思。
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百年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实事求是、坚持真理、信仰远大、意志坚定是其优秀品质。中国共产党已经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必将带领中国人民继续创造新的历史伟业。审视当代，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而最终实现全人类最伟大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接续奋斗。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言：“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6］这里就面临几个现实性问题，即在这个漫长历史阶段中的每一代中国共产党人是否都能永葆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是否都能始终忠诚于党和人民的事业，是否都能接好前人的火炬并接续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从一定意义上而言，以上的现实性问题可归结为中国共产党人的“血统”能否始终保持“纯正”的问题，这关涉到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甚至于人类社会的未来走向。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取得伟大胜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荣事业仍在继续推进。在推进中华民族复兴伟大事业的过程中“血统”能否始终保持“纯正”的问题，可以用“革命是否始终后继有人”一言以蔽之。习近平总书记借红色血脉教育引导全体中国人民要将党和人民的事业守护好、传承好、发展好，继续推进新时代中国社会革命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并高度重视红色血脉的现实依据之一。
（三）特定隐喻：革命的成果
在修辞学视域中，隐喻是一种相对于明喻，更常为人们所使用的修辞手法。概言之，就是以一种事物暗喻或隐性表达另一种事物的行为。将“驴象赛跑”喻为“美国民主共和两党之争”便是一个鲜活的例子。红色血脉是由色彩学之“红色”和生物学之“血脉”相结合而组成的复合概念。不言自明的是，在二者尚未结合之前，双方并无十分特定的隐喻可言。
红色血脉的提出，始于习近平总书记的当代治军实践。2015年，他在授予73122部队61分队“强军精武红四连”荣誉称号的讲话中创造性地提出了红色血脉。而后，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建军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人民军队在党的旗帜下前进……培育了特有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这是人民军队从胜利走向胜利的传家法宝，是人民军队必须永志不忘的红色血脉。”［7］这是红色血脉真正意义上走进社会生活领域的发端。2021年，在建党100周年来临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时以“是中国共产党政治本色的集中体现”和“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力量源泉”［8］两个精辟论断进一步阐释了红色血脉。紧跟其后，他在庆祝建党100周年纪念大会上号召全党全体中国人民“要继续弘扬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永远把伟大建党精神继承下去、发扬光大！”［9］8显而易见，这时的红色血脉已然远不止针对于治军强军而言了。同年11月11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指出：教育引导青年党员要“赓续党的红色血脉，弘扬党的优良传统”［10］。2022年10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号召全体党员要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随后，更是在党的二十大闭幕不到一周的时间节点，就带领新当选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共赴延安，瞻仰革命圣地，缅怀革命先烈，宣示了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赓续红色血脉的坚定信念。
习近平总书记在当代尤其是新时代以来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将红色与血脉融为一体，使二者第一次具有了超乎其本义之外的特定隐喻。准确把握“红色”和“血脉”的基本概念，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红色血脉的重要论述，结合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中华民族发展史和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是探明此特定隐喻的前提条件。红色血脉并非凭空而生，它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中国历史以及中华文化相结合的伟大结晶。在这对关系中，前者鲜明体现着后者的精华部分和优质内容，后者是前者得以诞生的必要条件。换言之，红色血脉在中华大地上的发展历程，就是一个时刻接受马克思主义、中国历史以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熏陶和滋养的过程。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每次到革命圣地考察调研，都会在公开场合强调赓续红色血脉的重要性，旨在强调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要善于“守江山”。也就是说，其意在教育引导全体中国人民要矢志不渝赓续红色血脉，从而培养出更多善于“守江山”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并在赓续红色血脉的过程中提醒全体中国人民要始终不忘来时之路和未来之路，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全民理想信念教育的目标。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9］11“守江山”的言外之意便是：守住中国共产党带领全体中国人民通过百年团结奋斗所取得的伟大革命成果，即来之不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进而言之，就是要守住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守住中国共产党在国家政权和社会生活中的领导地位，守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守住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责任与担当、理想与信仰。这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体中国人民所取得的根本性革命成果。概言之，红色血脉就是中国革命成果之综合的特定隐喻，赓续红色血脉就是“守江山”或是守住“革命成果”的重要举措。因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艘巍巍巨轮想要乘风破浪继续远航，全体中国人民就有必要矢志不渝赓续红色血脉。
任何一个特定历史时代的精神文明建设以及精神文明进步都需要传承历史上形成的优秀文化和先进精神。红色血脉作为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过程中所生成的尊重历史发展规律、符合中华民族根本利益、体现全体中国人民意志以及利于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宝贵精神财富，具有中国特色主流意识形态的本质特征。在新时代有着其特定的使命和任务，实现其使命，完成其任务，首要的就是要厘清红色血脉的基本存在样态。
（一）物质样态：红色的物质资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们更倾向于将红色血脉视为发生在中华大地上的过往百年实践在意识层面上的抽象表达。但不可否认的是，红色血脉的物质样态也是客观存在的。红色血脉源于中国共产党谋求“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革命实践，新民主主义革命为它的生长提供了第一抔土壤。众所周知，自觉构建民族记忆是中华民族的一个优良传统，中国人善于将民族记忆烙印在具体的实物之上，以此达到构建和延续民族记忆的目的。该传统在过往百年的实践历程中同样得到了较为充分的体现。例如，革命文物、革命纪念馆、革命纪念地、重大战役纪念旧址、革命烈士陵园等红色资源就成为了构建彼时代的民族记忆的重要载体，当人们亲眼目睹红色资源之时，首先呈现在他们脑海中的便是该资源所代表的那个时代的生活景象。例如，参观上海“一大会址”之时，会议场景便会浮现在参观者脑海之中，并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中国共产党诞生和发展之艰难。又如，来到渡江战役和淮海战役等重大战役纪念场所，参观者就能真切感受到解放战争时期军民关系和干群关系的宝贵和亲密。可以说，物质层面上的红色资源承载了彼时代精神层面上的民族记忆，其所承载的正是中国人民永世不能忘却且需要流传百世的民族记忆。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民族记忆的历史性特征要求当代每一个中国人都需要主动传承民族记忆和赓续红色血脉。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红色的物质资源理应划入红色血脉的范畴之中。
（二）文化样态：红色的精神资源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红色血脉之间是整体与部分的辩证统一关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孕育和滋养了红色血脉。也就是说，就文化层面而论，红色血脉所内含的文化因素隶属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系，红色血脉是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和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特定产物。以此而论，党的百年奋斗历程构建的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如伟大建党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抗战精神、改革开放精神、脱贫攻坚精神等，形成的中国共产党人宝贵意志品质，如清正廉洁、为民务实、艰苦奋斗、公而忘私、对党忠诚、立党为公的政治本色，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光荣传统，团结奋斗、独立自主、自我革命、敢于斗争的优良作风，以及独具中国特色的革命文化和红色文化，就共同构成了红色血脉的基本文化样态。由此可见，红色血脉文化样态涵盖的内容之广泛、涉及的方面之多元显然是其物质样态所不能比拟的，因而可以将红色的精神资源视为红色血脉的主要部分。当然，这并不是说红色血脉的其他存在样态是可以被忽视或是淡化的。毋庸置疑，红色血脉的现实样态是一个由几种不同形式的样态所共同组成的系统总和，各存在样态之间是交织互嵌、相辅相成的关系，并无严格意义上的孰轻孰重之分。
（三）理论样态：党的指导思想
红色血脉是中国革命成果的特定隐喻，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就是中国革命的重大成果之一。不言自明，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是以理论形态而存在的。进言之，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形成了红色血脉的理论样态。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红色血脉理论样态区别于历史上一切左的或是右的思想。迄今为止，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红色血脉理论样态的主体所在。赓续红色血脉，也就是要始终将党的指导思想作为一切行动的根本指南，尤其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头脑，指导实践。列宁曾有言：“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11］进言之，没有正确的革命的理论，也就不能取得革命的成功。毛泽东同志也曾强调：“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12］显而易见，革命党向导作用的发挥程度从根本上取决于革命党思想理论的先进程度。历史与实践已经并将持续证明，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是正确的、科学的、先进的思想理论。因而，新时代赓续红色血脉必须要“赓续”党的指导思想，坚持以党的指导思想引领新时代的中国社会革命，绝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和改旗易帜的邪路，一直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条红色光明大道奋勇前进。
红色血脉是现代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共产党人精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营养，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根基之一。在发展社会主义和实现共产主义伟大事业的漫长征途中，尤其是在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当代实践之中，红色血脉在凝聚中华民族共识，统一全体中国人民思想，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前进方向，汇聚最广泛的团结奋斗力量等方面彰显了极其重要的时代价值。
（一）凝聚共识：统一思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国家性质是决定一个社会提倡和推行何种思想、道德以及文化的重要影响因子。反过来，这些思想、道德以及文化从多方面诠释了国家性质，并为国家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精神支撑。中国社会主义国家的性质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中国社会必须要维护和发展能够反映中华民族利益、突出社会主义国家意志、关照人民群众生活的思想、道德以及文化。红色血脉是在特定时空所生成的特定民族记忆，映射着中国共产党为谋求“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进行的浴血奋斗历程，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开创社会主义事业的实践全程，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民至上”的政治品格，是中国共产党在过往百年奋斗之中生成的宝贵精神财富。由此而论，红色血脉符合社会主义社会所需弘扬的思想、道德以及文化的要求。这昭示着：红色血脉必将有力助推新时代的国家进步和社会发展，必将在很大程度上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需要在全社会范围内弘扬红色血脉，教育引导全体中国人民赓续红色血脉。要以中国共产党红色血脉感召群众，以党的艰苦创业史和团结奋斗史激励群众，从而引起他们在情感上的共鸣，形成他们在心理上的认同，动员他们主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赓续红色血脉，有利于在中华大地上凝聚起最广泛的社会共识，使全体中国人民更加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进而实现思想认识上的高度统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最坚实的政治、群众以及思想基石。总而言之，红色血脉对于引导海内外中华儿女向着党的既定目标奋勇前进有着重大现实意义，而这个重大现实意义的实现程度将与当代红色血脉赓续工程的建设和发展程度存在着密切的正相关联系。因之，在当前和今后一个很长的时期内，赓续红色血脉都理应成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高度关注的重大命题。
（二）不忘初心：把准方向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21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阶段都有其特定的中心任务。但无论时代发生何种改变，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始终都是围绕党的最终奋斗目标，即实现共产主义而确定并展开的。进言之，任何时代中国共产党中心任务的设定都必须遵循服务实现共产主义最终目标的原则要求。“红色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鲜亮的底色。”［8］毋庸讳言，中国式现代化的全部理论与实践也必须以红色为主色调，倘若中国式现代化失去了红色的主色调，那么中国式现代化之“中国式”也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红色血脉与中国式现代化相伴相生、相互交融、互相成就，二者在互相影响的基础上生成、维系并发展。可以说，二者是彼此须臾也不能离开的客观存在。中国式现代化全部理论与实践的出发点与落脚点都在于为民造福，其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为民族谋复兴”“为人民谋幸福”“为世界谋大同”的初心使命，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中国式现代化与西方资本主义的现代化有着本质的区别。而红色血脉正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性质宗旨以及奋斗目标等的抽象表达，从这个角度而言，红色血脉是充盈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全部理论与实践之中的关键因子。换言之，红色血脉为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式”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支撑。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在赓续红色血脉的基础上，开创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为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及二十一世纪的科学社会主义指明了方向。因而，只要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矢志不渝赓续红色血脉，中国共产党就不会变质，中国人民就不会变心，红色江山就不会变色，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也就不会偏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才能更加繁荣兴盛，“世界社会主义事业”也才能更加焕发生机与活力。
（三）牢记使命：汇聚力量
马克思曾言：“作为确定的人、现实的人，你就有规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务，至于你是否意识到这一点，那是无所谓的。”［13］新时代，作为确定的、现实的人，全体中国人民尤其是中国共产党人也有着自己的规定、使命以及任务。新时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儿女的共同光荣和共同使命，走好新时代的长征路，完成本代人的历史任务，务必要赓续好红色血脉，充分调动亿万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要充分发挥红色血脉对于培育中国人民集体主义精神、坚定中国人民共产主义信仰、强化中国人民时代使命担当、塑造中国人民正确价值取向等方面的独特作用。正所谓：“思想本身根本不能实现什么东西。思想要得到实现，就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14］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加快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须臾不能离开“善于团结”“敢于奋斗”且足以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公民。由此，要求全体中国人民坚定不移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要以红色血脉武装自己的头脑，将红色血脉之“道”转化为个人之“德”和个人之行为。避免流于形式、内容空泛的红色血脉赓续体验，用心用力用情将赓续红色血脉落细落实，善于用红色血脉消解错误社会思潮、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以及低俗文化等带来的思想侵害，自觉投身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之中，人人带头赓续红色血脉，努力将红色血脉融入个人以及群体精神生活之中，将红色血脉作为丰富中国人民精神世界的重要内容和载体。惟有如此，新时代团结奋斗的思想和实践伟力才能成江河奔腾之势、炎火燎原之势。红色血脉固然具有诸多现实的、重大的意义，但只有在全体中国人民共同参与赓续红色血脉伟大事业之时，其意义才得以实现。因而，在新时代，仍然需要持续扩大红色血脉赓续主体规模，从而吸引更多使用实践力量的中国人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公民主体，进而汇聚起全民族共同团结奋斗的磅礴力量。
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物质和精神力量的双重支持。红色血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力量源泉，也是全体中国人民精神力量的能量池，从红色血脉中不断汲取实践力量、真理力量以及精神力量是红色血脉在新时代应该发挥的应有价值与作用。红色血脉的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发展性等鲜明特质要求我们在理解和把握红色血脉的过程中，要克服形而上的片面缺陷，坚持以辩证的眼光看待它，且善于借助其鲜明特质去研究它。事实上，红色血脉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其也会随着时代的更替而赓续演变，但无论时代怎样改变，它始终都是中国人民尤其是中国共产党人精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营养。众所周知，根据变化了的实践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有所前进是马克思主义的优势所在，同样，在新时代赓续红色血脉的过程中，也有必要根据变化了的实践在传承红色血脉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丰富，将其推向前进，力争挖掘出更多红色血脉潜在的科学内涵，寻找更多关于红色血脉与当今时代之间存在的契合点，从而让红色血脉更好地适应中国人民的精神生活，更好地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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